睡了一午，顾潇醒来的时候脑袋空白了一，醉酒的记忆随即涌了上来——她记得自己喝多了被顾延带回了家，记得自己躺在床上攀住顾延的肩膀亲了上去。

那之后呢？完全没有印象了！

“才一瓶酒而已，这也太弱了吧……”顾潇喃喃自语，又扎被窝里。

半个小时后，睡意彻底退却，顾潇不得不钻被窝，重新面对现实。

最后一缕夕穿透窗帘洒房间，为床沿镀上了橘的金边。顾潇慢吞吞地起床，把上午的境又在脑里过了一遍，终于认识到一个现实——她对这个表兄，里的男，以前被她当小孩看的少年，动了心。

如果说以前她还可以掩耳盗铃，自欺欺人，那么经过这番“酒后”，她再也不能否认，她是有喜顾延的。何况现在的顾延虽然只有十五岁，却已经是个清秀俊朗的温少年，为人世也比之同龄人成熟许多。因为了解了他的童年，又时不时联想到他在书中的结局，顾潇总是对他多了些怜，这怜又在不知觉的相间转变为喜。

那么现在的顾延呢？他会喜现在的顾潇吗？

顾潇赤脚走到镜前把自己端详一阵，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孩虽然还未张开，也已经隐隐能看成年后的模样，白净的脸，有别于杏状的圆，纤瘦的鼻，圆的小嘴，明明每一得都还不错，凑在一起却略显平淡，没有莫琳那样明艳动人，也说不上多么楚楚可怜。

不忍再看，顾潇叹了气，悻悻楼去了。

完全不知卧室的门后要如何面对顾延，本来六醒来，是磨蹭到了七才楼。到了客厅，顾延和顾霆居然都在，顾潇吃了一惊。

“爸爸。”顾潇主动上前打招呼，男人这才放报纸将目光向她投来。

“觉怎么样？还有哪里不舒服？”顾霆上打量她，问。

“没有不舒服，我觉好。”晚餐已经准备好了，顾潇走到餐桌旁，接过莫姨端来的醒酒汤。

“潇潇啊，听说你喝醉了可把人吓死了，这么小怎么能喝酒呢？阿延少爷带你回来的时候给你喝了醒酒汤，这还有一，再喝些吧。”说着，莫姨招呼她坐，又盛来米饭。

“对不起，莫姨，让你和爸爸担心了。”要是她早知这那么不胜酒力，她打死也不喝。

莫姨看见小姑娘那么乖巧的模样，怜之心又起，也不好再说她，只好转叮嘱年龄大些的顾延：“阿延少爷，以后你多看着你妹妹，别让她碰些女孩不能碰的东西。”

顾潇顺着莫姨的目光望过去，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却没有回，只是遥控着电视，朝着餐厅的方向偏了偏，回应，“你放心，我会注意的，莫姨。”

有什么不一样了，顾潇隐隐有预。

“明天上午和学校请个假，让刘叔带你去个全检。”

“好的，爸爸。”应顾霆的安排，顾潇目送着他消失在楼梯的转角。

电视播放的纪录片里富有磁的男声旁白，将鹿群艰苦的迁徙之路娓娓来，厨房里偶尔传来莫姨和另一个新雇佣人翻动碗柜，谈的声音，两年前捡回来的球趴在毯上舐自己养得油光锃亮的尾，不时满足地喵上一声，客厅的灯照得室一片亮堂，只有沙发上的少年却像是背着光，沉在影里，看不到表，始终一动不动，一言不发，

这个场景在顾潇心里记了很多年，它似乎成了一记忆分割线，将童年和少年断成两截。

之后的几个星期，顾延的主动疏远愈发明显。这让顾潇更不好开询问醉酒那天的况，她有心歉，但总不能说“对不起我吻了你，次再也不敢了，请原谅我好吗”这话吧。

纠结来纠结去，还是决定忘掉它，想想如何修复亲人关系。

有一次顾潇终于站在他的边和他聊上了几句，两人说得兴起，少年习惯地抬起手要她的发，却在半空中止住了，顾潇看在里，心中自明。

由于中课业繁忙，顾延开始了住校，莫姨的问任务给了新雇的佣人。兄妹俩相渐少，周末偶尔几次客厅餐桌的碰面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，就连寒暑假顾延似乎也有各活动要外参加，成了家里仅次于顾霆的大忙人。

久而久之，一晃两年，顾潇也就逐渐适应，把自己那一不安分的心思丢到角落里落灰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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